從小學開始習字,中學時辦壁報,如果這也算是開始學習書法,那就有半個多世紀的經歷了。其間,有很長一段時間,主要是從事專業業務去了(從事測繪教學、與同事共同編著測繪專業教材和專著10本),但也結合測繪專業學習書法字體,尤其是對字體有較深入的研究與實踐。還編著出版了6本字體書法方面的專著。(《製圖字體》兩版、《實用書法教程》、《漢字美術創意設計》、《電腦字體創意設計》和《藝海拾貝》)。文化大革命,刷標語、寫語錄、辦展覽、畫宣傳畫……長達10年之久,是學習書法繪畫的極好實踐。

真正從事書法教學是在武漢大學退休前,開設硬筆書法和字體設計公共選修課,退休後又在武漢多所高校開設字體設計課程,2003年受聘北師大珠海分校,除上測繪專業課外,主要從事書法通識課教學,15年中,開設了字體設計、硬筆書法、毛筆書法、篆隸書法等幾十個班(許多班是半個學期),還一直指導學校書法社。還為教學專門編寫了2本書法教材。這一個時期,才把精力主要集中在書法教學和實踐上,還在珠海舉辦了個人書法展覽,並印行了書法作品集。

長達幾十年研究字體與書法,並有著廣泛興趣與實踐,對當前我國書法的現狀和發展,有一些想法,特別是對中國書法傳統的與時俱進有一些思考,把它寫出來,與書法家、書法愛好者和有關領導進行商討。

書法作品能否改為從左向右書寫?多次遭到書法好友的一口否定,十有七八是持否定態度。但被否定的理由似乎也不很充分。主要有 :

那是老祖宗幾千年前傳下來的,不能變!

書家都已成習慣,不能改!

改成從左往右寫,不接氣……。總之,是不能變!

其實,我們想一想,老祖宗傳下來許多不好的東西,亦都已經改變了。現在還有女人裹足嗎?男人還穿長袍馬掛嗎?書藉、報章雜誌、橫幅標語、店名商號、地圖上的所有文字(中國地圖出版社的前身亞新地圖社,經歐陽纓提出,後艱難的將地圖上的注記,全改為從左至右排列)、記筆記、寫信、打字……都改成了方便書寫和閱讀的從左往右排,與西文的排列一致起來,毛澤東選集第五卷亦改成了從左至右的橫排版,繁雜的漢字亦進行了簡化……那都是適應新時代的與時俱進!

從網上知道,書法的從右左寫,可能源自先人們左手執簡,右手執筆自上而下書寫,……不過,可那畢竟是上千年前的事,後來,早都是把紙舖在桌上書寫了,為什麼現在還要遵守古代傳下來的不好的舊習?!

還有一種說法,書法自右左寫,是古時尊右所致。可現在新時代卻是尊左呵!

一個漢字的筆劃,一般多則幾十畫,書寫起來必有先後次序。因為絕大多數人是右手執筆,所以為方便起見,筆順規定為:先左後右,先上後下……這樣便於安排字的筆劃,反過來先右後左,行嗎?推廣到書法作品全篇,也應該是從左向右更順暢呀!古代老法,如果是沒有什麼好處,就應該改正過來!

何況,從右向左寫還有許多弊端。寫左面時,右面已寫的總不能一目了然的成為後寫的參照,影響了字的大小、位置高低、欹正俯仰、筆劃輕重、收縮伸展、行距字間……等的判斷吧?!

還有,書法改為從左右寫,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矛盾。例如,匾額與橫幅的排列矛盾;書法作品的閱讀與相應文字說明的矛盾;中文與西文排列的矛盾,展覽會上展品排布與閱讀書法作品的矛盾……。

總之,書法作品改為從左向右寫,好像沒有什麼本質區別,相反應該是更加順暢!更有利於書寫和閱讀書法作品,且消除中國文字中的左寫與右寫無謂的矛盾。從國家的角度,從民族的角度,從中國文化的角度,都應該將中國書法丶對聯及畫上提字,改為從左向右!保持與書籍、報刊、媒體、書寫、閱讀一致起來,消除沒有必要的自相矛盾!

希望這篇短文能引起大家來討論,更希望能得到書法家,書法愛好者,學者,及有關領導的關注!(武漢大學尹貢白供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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