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话题“94年海归女硕士回国当蓝领”登上微博热搜榜,引发公众对于海归人才从事蓝领工作,是否是学历贬值、大材小用的争议。疫情之下,留学生大规模回流,就业形式愈发严峻,留学生这一特殊群体面临着怎样的困境?又应该如何择业呢?

2022年已经开启,春招逐步进入高峰期,就业问题关注度高涨。国家信息中心大数据发展部针对2021年海归大数据分析的报告显示,疫情后海外留学生回流趋势显著增强,2021年预计回国就业学生首次超过百万。与之相对的是,全国2021届高校毕业生规模达到909万,2022届高校毕业生规模预计1076万。从竞争激烈的就业环境来看,留学生群体面临着很多不确定性与就业压力。
消失的光环:回国潮背景下留学生就业压力不断增加
随着经济发展,中国家庭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以及经济投入普遍提高,近20年中国因私留学生人数大幅增长,据统计显示,目前因私留学生占出国留学人员总人数的90%以上,成为出国留学的主渠道。各类出国培训机构和中介机构不断涌现,申请文书有人润色,申请流程有人指导,语言培训有专门机构,申请出国者在各个环节都能够得到专业的帮助,留学难度大为降低,留学正从“精英化”走向“大众化”。
在这群涌向海外学校的留学生中,不乏一些为逃避国内高考、追求海外经历“镀金”的人,再加上部分国家将教育产业化,大幅扩张留学生招生规模,一定程度上拉低了留学生群体整体竞争力的总体水位。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,出国留学与“精英教育”不再紧密捆绑,留学生群体整体面临着文凭“通货膨胀”的窘境。
另外,留学生回国潮趋势愈发显著。早在2012年,中国首部《国际人才蓝皮书》就指出“中国正从世界最大的人才流出国,转变为世界最主要的人才回流国,中国迎来‘海归回流’的时代”现象。当前,中国经济保持着高速稳定发展,各个行业都展现出巨大的科技创新和创造潜能,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,美英加澳等留学大国经济复苏缓慢、企业扩张谨慎,两相比较下,一毕业就回国工作成为众多留学生的第一选择。
但与“海归”一词不断袪魅,归国人数激增的现实语境相对的是,相关招聘岗位在不断减少。不少企业认为,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和教育质量同国外的差距肉眼可见地缩小,国内高校毕业生的竞争力持续提升。且随着国内高校对语言教育的重视,留学所带来的语言优势也有所下降。不仅如此,由于一些留学生留学时间比较短,与本土学生相比在实习经验上处于劣势。智联招聘平台数据显示,近几年,国内企业愿意提供海归优先的职位数持续减少,2019年、2020年、2021年的同比增幅分别为-25.4%、-23.5%、-0.4%。
回国求职海归人数增多、海归优先职位减少,一增一减使得海归在国内的求职压力不断加大。
期望与落差:海归群体的就业困境
出国留学往往意味着高昂的学费与生活费,高付出催生了期望得到高回报的心态。《2022海归就业力调查报告》显示,海归求职者的期望薪酬在10000-15000这一区间占比最高,达到23%。其次为8000-10000这一区间,占比23%,普遍高于国内一般求职者的期望薪资区间。
但实际情况是,海归的光环并没能带来预期的收入,一些留学生的薪资水平甚至不及国内同学历学生。《海归就业力调查报告》显示,接近四成海归的实际年薪不足10万元。求职简历回复率低、收入低于期望薪资、超预期的竞争压力,成为留学生“求职大军”普遍诉及的问题。不少留学生给自己算了一笔账,即使回国后的薪资以15万年薪算,自己要不吃不喝10多年才能赚回留学的金钱投入。
“亏”是不少留学生的感受,他们纳闷:为什么自己的学历在就业市场就贬了值?当教育投入与金钱回报直接挂钩时,留学教育投资回报率的定义被直接窄化。在难以弥合的心理落差之下,“海归废物”的自嘲开始出现。创建于2020年5月的豆瓣小组“海归废物回收互助协会”已经聚集了近4万名海归。小组头像是大大的两个字“海废”,小组介绍中赫然写着:欢迎海归留学的失学失业者加入。疫情笼罩下的这两年,“海废”小组人数暴涨,愈发活跃。小组日常讨论话题多为“海归不顺”和“归海不能”的苦闷,比如应聘面试中的挫败感,工作期间的不适应,以及回国求职发现工资赚不回学费的心酸苦楚,满屏写着“失意”与“不甘”。
从社会对精英人才的期许到“海归废物”的自嘲,其中暗藏着的是当下留学生群体的集体困境:巨大的就业压力和无法满足期待的生活现状。
光环褪去后,当摆正心态投身求职市场
出国留学正在回归其应有之义:作为众多教育形式中的一种,留学教育有其独特的教育价值,但不必被摆在过高的位置。当光环褪去,留学生们更要以普通就业者的心态参加工作。在日益严峻的就业形势面前,实力是唯一的金字招牌,“打铁还需自身硬”,无论身在哪里,提升自己的“硬能力”才是关键。与其感慨“海归废物”,留学生们不如看清就业形势,整合自身优势,脚踏实地、以能力去应对职场竞争。
如果仅从“投入-产出”的经济角度衡量,留学的性价比确实正在降低。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留学所带来的眼界拓展、阅历增加才是宝贵的人生财富。出国留学的收获,不仅仅在课堂之内,陌生环境的独立生活,行走世界的丰富经历,都会对一个人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,而这些无法用金钱来量化。
《2021海外人才职业发展分析报告》表明,海外人才回国求职的难点主要体现在远离中国就业市场,不了解求职流程、最佳求职时间以及缺少职位信息等,因而回国后很容易错失心仪职位。
对此,留学生可以从两方面着手准备。
一是克服自身劣势,发扬自身优势。海外的学习与生活给予了留学生宝贵的人生经历。海外的教学体系更鼓励学生主动思考,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,这是企业面试官非常欣赏的闪光点。
当前很多用人单位在创新能力、专业技能、适应能力、逻辑思维和执行力等方面对留学生有着更高的期待,在面试过程中加强表现此方面的能力,能够更有效的提升面试成功几率。
二是提前做好规划,契合企业用人要求。在新东方《2021中国留学生白皮书》中显示,很多留学生没意识到找工作是一个持久战,从而放松了求职时的前期规划与准备。
根据2021年的调研数据,“对自己定位过高”和“相关实习/工作经验不足”成为了留学生求职的两大主要问题,另外,“对国内环境不熟悉”“信息渠道获取有限”“职业发展方向和目标不清晰”都是当今留学生求职困难的主要原因,这也反映了留学生们在早期的职业规划意识不足的现状。
很多用人单位对于留学生的实习经验和相关工作经验非常看重,并且更青睐专业对口的求职者,因此前期的留学规划在选择专业时就一定要考虑好未来的职业规划,同时在留学期间注意积累相关的实习和工作经验。
春招在即,祝大家都有光明的前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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